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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山式的勇孔子的德 300年闯关东的精神坐标

http://heilongjiang.northeast.cn   2008-03-19 11:30:38

  东北网319 1654年,清廷一道“汉民不得入关”的禁令,把山东、河北、河南等地大批百姓“逼上梁山”。一向温顺的“良民”跨过柳条边,冒死闯关东。

  除了违抗政府禁令,“闯关东”的另一层意思,是迁往关外的前途未卜。关东气候寒冷,动辄零下四五十度;人烟稀少,大多数地方还是无人区;再加上盗匪横行,闯关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尽管闯关不容易,但从清廷的角度来看,所有闯关者必定都是“暴民”。

  “闯关东”者最多的是山东人,这些拥有最为正统的中国人个性的“良民”如何会变成“暴民”?专家认为,可以从《论山东人的性格》一书中找到答案:有两个人物支配着山东人的心灵与言行,一个是孔子,一个是梁山泊的好汉。“孔子的道德是他们内心的信仰,梁山泊的好汉是他们外在的言行。”

  在一些研究东北移民史的学者看来,“闯关”正是“梁山好汉”们外在言行的最佳表现形式。而随着时间的流逝,人群的北进,这种舍得性命的“勇”在东北被很好地移植。以黑龙江为例,当这种“闯劲”和“勇气”与当地少数民族的彪悍民风相融共济后,最终演变成抗击侵略、不屈不挠的“血性”。

  市社科院的移民史专家李德滨说,每当东北受到外敌侵略和压迫之际,“梁山好汉”的“勇”都会迅速激活东北人的“血性”。从抵抗沙俄的侵略,到抗击日寇,闯关东的人们在艰苦卓绝的抗争中从未低头。

  吉林省浑江市《湾沟公社志》记载:1921年间,有一名叫王振邦的农民,原籍山东,因逃荒携妻及长女一家流落于西川一带。1931年日军侵占东北,王振邦与山东老乡聚义百余人抗日,1934年末,他们与日军大小战事三四次,其中第二次战绩最佳,日军死伤惨重。其实,像王振邦一样,当时东北抗联的大部分将领都是祖籍山东、河北的闯关东后裔。这也为李德滨的观点提供了证明。

  战争结束,日子一旦平静,闯民们又马上变回“良民”———安心劳作,成家立业,繁衍生息。正因为闯关东的人们心里有着“孔子道德”的约束力,尽管饱经许多忧患却没有变得尖酸刻薄,人性反而更趋厚道。“观察一下几代哈尔滨人,其群体的性格也一直在这两种力量中平衡发展。”

  人们未必能够真切地了解与自己同时代的人或事:人会变化,事会发展。但论及一个已然相隔久远的时代,情形便大不同。人们尽可以用更为透彻的眼光评判历史。

  于是,当人们重提“闯关东”,会发觉那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岁月。对于当时的“闯关者”,我们可以说,他们是苦难的农民、讲信义的商贩、爱拉关系的关内老乡、靠一亩地一亩地种出来的大地主、出身显赫手艺门儿精却沦落边疆的八旗子弟,同时他们也是中原文化的传播者、城市化进程的推动者、打击侵略者的国家斗士。

  历史由人创造,这些人和他们被流传下来的故事,虽不足以勾勒出“闯关东”的历史全貌,但其间的传奇跌宕至今尤让人热血沸腾、魂牵梦绕。由此可见,“闯关东”的巨大的影响力一直在塑造着我们的生活,从未间断,她甚至已经成为刻入到我们血液中的基因。

  追缅先辈,记录历史,都是为了从中继承那些熠熠生辉的东西———那是先辈们在逆境中的打拼,是生存的渴望和创造美好生活的梦想,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精神图腾———应该铭记!———编者按

  融合:荫及后世的精神内核

  早期闯关者、农耕者、商人,他们的精神内核在渐进式的闯关过程中不断吐旧纳新,相互包容。但闯关东毕竟是一个多地域的群体行为,如果按照不同地域人的性格来看,这个精神坐标恐怕又会出现另一番景象。

  有史料记载着这样一则故事:两位齐人勇士在街上偶遇,约定去喝一杯,其中一人问:“有肉下酒吗?”另一位说:“你身上的肉,我身上的肉,不是肉吗?”两人于是找来些豆腐,拔出刀来,你割我一刀,我割你一刀,蘸着豆腐吃将起来,谁也不甘心先服输,直吃得两人都倒毙于地。

  像这般震世骇俗的事迹数不胜数,不难说明山东人性格的一个侧面———粗犷彪悍、性格刚烈、可杀不可辱。

  又有一个关于黑龙江土著的段子:一名大汉到店里买东西,不是别的,是“裘皮”。可是出门急钱没带够,外面风雪交加,掌柜的二话不说,“先穿上走,啥时候有钱再送来”。大汉也不客气,穿上就走了。这一去就没了影儿。第二年春天,一个小伙子来到店里要交钱,“掌柜的,我哥去年在你这儿拿了个皮大氅,回去就生病了,今年嘱咐我把钱拿来。”

  妙得很!黑龙江土著居民有着和山东人相似的性格特征。再放眼望去,不仅山东人,还有河北人、山西人、河南人,他们在与土著居民,相互之间交融的过程中,性格兼容并收。最终形成了相对统一的性格———诚实、尚义、好客、粗犷、豪放,如此等等,统统加在一起,就成了如今的“东北人”。

  无论精神的坐标如何移动,纵观历史,我们可以说,3000万个来自不同区域的“闯关者”,在300年里形成了一种共同的品格:勇于进取的开拓精神、坚忍不拔的顽强意志、处变不惊的超常智慧、有容乃大的宽阔胸怀和与人相安的和谐性格。

  “闯关东”,3000万人的大迁徙,不仅是生存压力下人类发展的手段,更是一种穿越时空的精神力量。

  创业:“勇”与“信”的商业实践

  上世纪初,哈尔滨开埠,大批闯关者涌入了城市,这些人大多拥有相对雄厚的经济实力,他们成为城市中的新生力量,也相对地加快了东北地区的城市化进程。这些移民也完成了早期闯关者与农耕者的性格融合。

  1903年,河北人武百祥从挑货郎摇身一变成为小业主,在哈尔滨办起了一个杂货店,号称“仝记”。随后,为了打破商业格局,在人们脑后还拖着长长辫子的时候,武百祥破天荒地在东北生产了第一顶英式皮帽,其“锐意进取”的精神为后来的同记工厂打了个好底子。

  6年后,另一个百年老字号正阳楼的创始人也来到了哈尔滨,短短几年,正阳楼的熏酱食品就因为肉质精良、口味独特立足于哈尔滨。老道外的街道飘香则又多了一种味道———酱香。

  1911年,绍兴人王阿大、许欣庭在哈尔滨合伙办起一个前店后厂式糕点作坊,开业那天,他们在门前立了块牌匾———“老鼎丰南味点心货栈”。老鼎丰以制作精良著称,每天限量供应,要买点心的人都早早就等在店门口,点心出炉后直接销售。

  双合盛火磨、田家烧锅、厚德福……据专家介绍,到了清末,在哈尔滨就有4000多家商埠,“其根基稳固握有实力者为山东帮”。

  在史学家看来,无论“山东帮”、“河北帮”,闯关东的移民的确给哈尔滨带来了一股迅猛的“创业潮”。而他们不但具有早期闯关者“孔子的道德和梁山的好汉”的精神与行为,同时还具有农耕者坚韧宽厚的特性。进入城市,尤其是经商之后,这些性格被赋予了新的成分———“勇敢”、“创新”、“信义”,全是最基本的经营之道。如今,百年老字号的后人们回忆起自己的爷爷、太爷爷,也都肯定地说,他们善良、仁义、敢干是绝不能抹杀的品格。

  耕作:以地为生的坚韧和宽厚

  不断加强的生存意识,令通往关东地区的路上人越来越多———破产者举目四望,只有两条路可走:一条路是逼上梁山,扯旗造反;一条路是闯入关东,刨口饭吃。无论如何,他们就是为了争得一块养家糊口的土地。

  1940年,山东大旱,博兴县郭宏华的父亲带领全家人来到吉林省北部的一个县,在那儿和山东同乡合伙种地,当时,同他家住在一起的有7户人家,起的村名叫‘山东村’,村里都是山东人,靠种地为生。

  大多数“闯关东”的人跟郭宏华家一样,一路肩挑手扛闯得关外来。他们拼命种地,拼命想要过上好一点的日子。凭借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娴熟的垦殖技术,他们披荆斩棘、烧山开荒、垦出片片农田:第一年,他们种上荞麦;第二年起,种植高粱、玉米等。

  省社科院的移民史专家石方这样总结闯关东移民和土地的关系,“有了土地,人们渐渐安心了———因为有了赖以生存的根本,他们便不争不抢,这促成了闯关东人的坚忍耐劳的群体性格”。闯民们坚韧宽厚的个性也为这片土地带来了生机———东北的耕地面积剧增。据珀金斯所著《中国农业的发展》一书估算,1873年,东三省耕作面积仅“24百万亩”,到1913年达到“123百万亩”,40年增加了4倍。

  农民们的心情很朴素,种的地可以糊口之后,他们依然拼命地依赖土地,开荒、垦种,拥有更多的土地。据石方介绍,当时东北地区的大地主,拥有的耕地绝不比南方那些有名的地主少,仅呼兰的田姓家族鼎盛时期就拥有土地8000垧。

  显然,有了土地之后,破产者可以从死亡的挣扎中迅速站立起来,开始新生活,心也变得平和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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